在《商业的‘看门狗’》中,吴晓波这样说道:

我们要当一条有尊严的死皮赖脸的看门狗。门里有什么其实并不重要,大门的主人是否需要我们也不重要,我们也许会被门里和门外的人共同的攻击,我们会被嘲笑鲁莽和浅薄,我们会被追打得鼻青脸肿而得不到太多的同情。对于任何的指责与诅咒,我们都没有多少辩解和招架的招数,我们甚至也不知道会从看门中得到什么好处。但是,我们还是要看门。

这话引起我强烈的共鸣。我与吴晓波职业不同,对“门”的理解亦各不相同,但是我跟他有共同的志向:“当一条有尊严的死皮赖脸的看门狗。”

当一条“狗”并不容易。就在上个星期,我“当狗”的信念受到来自客户、同事及内心的多重挑战。我历来坚信,必须坚定地站在客户立场,替客户出谋划策,帮助客户获得成功。当时,我设计的合作方式遭到客户的指责。他觉得,我要提升你们在项目中的地位,你怎么不知道领情啊;我却坚持认为,我的目的是保证项目成功,不在意位置的高下,你请我来莫不是并非为了作事啊。在尚未开始商务谈判就与客户争执,并进入严重的情绪化状态,在我的从业经历中还从未出现过。我为什么会不高兴,为什么会情绪化?因为某些敏感的神经受到触动,心头之“狗”蹦将出来了。

我帮客户做事,并取得合理回报。我可以为了赢得项目而获取客户的信任,但是我决不装孙子,在客户面前卑躬屈膝。如果客户要求我做错误的事,或者以错误的方式做事,我有义务指出正确的路线,并且敢于拒绝他的错误。倘若客户以为他高人一等,付费就是收买我,甚至质疑我的专业精神、侮辱我的人格、嘲骂我代表的组织,那就会触犯我的原则,我决不会为了项目的存在或继续而苟且、而忍让。我敢和客户争,敢给客户脸色看,敢接受客户的道歉,凭的就是这点底气。吴晓波转述傅国涌《文人的底气》说:“袁世凯称帝,梁启超对学生蔡锷说,我只是一介书生,袁世凯要做皇帝,我就要堂堂正正的反对他,否则的话,中国的读书人最后的一点气骨都没有了。”我相信,为人做事缺不得那么一点“堂堂正正”。

社会很复杂,商业环境尤然。为了达到目标,不可避免地要做些委屈求全的事、犯些明知故犯的错,不可避免地要装聋作哑、巧舌如簧,不可避免地要顺从潜规则、玩点心照不宣。我若对这些茫然无知,我就无法在现实中做事。然而,正如我曾经说过的,“在物欲横流的商品社会,也一定要保留一块净土,一块绝对不可出售的纯洁之地。在最恶劣的情况下,也要守住最后的底线,那就是一些基本原则,一些绝对不可松懈的基本原则。”

因此,“我们还是要看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