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95 年,我在清华某实验室夜以继日疯狂地上网聊天。导师终于发出警告,毕业不了就退学吧。只好连蒙带骗,半年之内泡制出十几篇论文,跌跌撞撞地答辩了。但是外面的世界好无奈。那个时候只有一小片 Internet 绿州,其余世界全是荒蛮的沙漠。斥资数千用公款在 Cernet 申请了拨号账号,却用它不起。正在将疯未疯、将傻未傻之际,从最早的 ISP 之一中网公司(NetChina)那里搞了个账号,总算嗞嗞啦啦地赶着小猫回到了互联网温暖的怀抱。就在那时候,我碰见了一只金蜘蛛。不知道它从哪里爬出来的,长得却是有些像 tucows.com 的那些奶牛。当时的网虫不是搞计算机的也是跟计算机沾边的,软件下载是最受欢迎的网站,所以那金蜘蛛虽然没有奶牛力气大,织网能力却很高明,一时之间极受欢迎。

我也隐约瞧见了那金蜘蛛的主人。他的名字叫做 sUOwEI,一个典型的黑客式名字。但是我没敢惹他,”所谓”就”所谓”吧,反正让我慢慢地下载就好。

有一只蝙蝠,The Bat!,是流传甚广的支持多账号的 Email client。我一直用它,直到后来它不与时俱进,不能支持 Gmail,我才让它退休。当时有一次下了新版本,却找不到 S/N 或者 Crack,急中生智给那金蜘蛛的主人发了个妹儿,问他有没有。他很快就满足了我的需求。

与这个 sUOwEI 就算这样认识了。后来还妹儿来妹儿往地联系过几次,总是君子之交淡如水,只谈软件下载。再往后,金蜘蛛爬到了畅捷网苑,我抱怨说比以前更慢,sUOwEI 说别人都快,怎么就你慢啊。从此就去得少了,金蜘蛛和 sUOwEI 慢慢从我的视野中越来越淡了。

这个 sUOwEI,我前些日子才知道,就是 Keso 的早期版本,Keso 1.0。

不记得谁说过,Keso 要是把金蜘蛛养到今天会如何呢。很有些替他惋惜的意思。可是在我看来,Keso 1.0 虽然产品名叫做 sUOwEI,终归还是 Keso。

Web 1.0 据说是只读的,Web 2.0 据说是可写的了。然而 Keso 在 sUOwEI 时候已经写就金蜘蛛了,多年以来他始终在写。所以 Keso 始终是 Keso,始终是那位勤奋的山东汉子。

Keso 说中国的互联网是娱乐型的,可他自己却一点也不娱乐。他的风格不娱乐,他的文章不娱乐,他的个人生活大概也不娱乐。所以他才能从 sUOwEI 成长为 Keso,才能以一己之力在娱乐型的中国互联网里杀出自己严肃的道路来。

那么,我”攀龙附凤”的目的,我”拍马屁”的目的,就是为了沾一点 Keso 的气息,让自己也能行走在不娱乐的路上,勤奋一点、严肃一点。如此而已。